有关亲情的散文:感恩啼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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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两周前从上海回来,生活终于回到原来的步调。十多天来,满溢着太多的故事。把自己的生活说成许多故事,虚幻地甚至难以想象我可以像剧中人一样,那么刻骨铭心。从天而降的,当不是恩赐的时候,揪心的不是那个导演,而是剧中人该如何演完每一曲。

有关亲情的散文:感恩啼雨

曲罢之时,纵然明白其中意义,我便不是那个孩子。而她,却像个小女孩儿。

妈妈,请做我的女儿。

我当真不知道这样的一句话写下来,对我意味着什么。

她是妈妈,一个“深不可测”的名字,让整个世界为之动容。今天是感恩节,她在下午一点后打来电话:

我突然很想和你们说说话。

哽咽着,眼睛湿润了又模糊。

她仅仅是妈妈,是一个长大了的姑娘,是三个孩子的母亲。

十七年的读书世界里,她被淡化了,淡化到生气都是一种理所当然,淡化到再喷香的饭菜、再温暖的寒暄都显得多余。于是,我的各种误解,包括书信、留言、日记,几万个字迹的伤害被定格在过去的几千个日日夜夜。她有看过,也有不知晓的,我所遗留的痕迹深深厮杀着我的内心。

如果你是我的女儿,我会不会如你一样对你,你会不会如我一样地肆无忌惮和执拗顽固?

那时候,我也许做不到,你肯定做不到。

被人们说滥的一句话:在一起,从不知道珍惜;分开了,才知道需要多么珍惜。

当又挥手告别一年的青春时,这样种种的道理不再是耳边的风琴玩意儿,而是一阵阵更刺骨的风,让我们更加真实地感受着。

她的声音哑的厉害,确定不了什么原因让我的心更悬着。

许多年的时候,她的歇斯底里让我们惊颤着。岁月无情地把各种痛丢给了这个脆弱的女人,她把脆弱狠狠地咽了下去,然后比男人更男人地活了半辈子。

然后当她一个人的时候,她只有拨通唯一的电话,告诉远在千里之外的孩子:

我突然很像和你们说说话。

命运捉弄的不是人,是人与人之前那份忽明忽暗、忽近忽远的情感。

当她怀里抱着、手里牵着,还有一个在摇篮的时候,她才二十几岁,一个苦命的女子,老天给她的不是因为孩子的笑而笑,而是一双拼命挣扎的裂痕双手。

然后的近二十年里,不管菜园子里的菜怎么难种,或者是街上的菜如何让人为难,她用起早摸黑撑起了无数个日夜,用精打细算让日子一天好过一天。在熏黑的厨房每天待过七八个小时,在灶前呛着灰尘烧火做饭,照顾豆腐老爸和三个进进出出不知愁苦的孩子。一件件厚重的棉袄,她在结着厚冰的池塘边,捶着衣服,溅出碱沫。然后有个小女孩:“回去洗,太冷了。”“你回去给我倒点热水过来”。小女孩冲回屋子弄个小盆的热水端来,几分钟后,水凉了,那双布满大大小小裂痕的双手更通红。

终于,三个孩子都上大学了。他们坚强着、好胜着、进步着。虽然曾经调皮地让她拿起刺条子到处追赶,虽然声嘶力竭地和她吵,虽然对她的好一点点都不在意……她只要看到堂屋贴着的奖状,1999、2001、2004、2007……她每年过年打扫屋子的时候,都没有撕去。十多年了,这是她一个人在家的时候,能感知到的最大骄傲和幸福。

她的双手举起了三个孩子,却让自己一天又一天地陷入了艰难的境地。抹去那些和老爸从未停止的纷争,最早失去了老妈妈,我的外婆。总说我在外婆走的时候没有伤心,是我一心只想上学还是我并不知道死去的意义何在。而如今,我害怕死亡的心,是那么的真切。

就这样,她多少个日日夜夜梦见老妈妈。她只是女儿。

姨妈不知道为何,就那样找外婆去了。当人世间的情在阴差阳错间让人寻短的时候,生命的'脆弱简直就如一层薄纸,捅破没有理由,只是那么破了。

一个大家庭里,她被推上了几乎首要的位置。女人的作用不是为男人服务,而是成为男人的核心被坚守。她的坚守和坚强让她的心更加沉着地把持着。

小姨几乎惊人让人惊愕的消息让每一个人在病魔面前瘦小,她更加无助地成为了小姨生命的支柱。

她为了让自己最后一个可以说话的妹妹好好地活着,她付出了能付出的所有,她要妹妹健康地活下去。而生活的泪水,不是如江河猛烈的冲击而来,而是像这个夜晚淅淅沥沥不停的冬雨,深一脚浅一脚地渐起来,然后知道前方的路子更不好走。

于是,在那个有些明亮可以朝往的巷子,她知道那里有她的孩子。于是,电话这头的我纵也说不清这个特别的日子要说些什么感恩的话给她听。“今天是感恩节”,我却最想让你知道。

老妈,如果有来生,我一定不要让你这么挣扎和痛苦。

而请你做我的女儿,只做我唯一的女儿,我把你给我们三个的爱全部给你。

视线渐渐清晰的时候,我听着《单身美好》已经一个小时。